顧眠一驚!

下一秒,熟悉的男性荷爾蒙氣息讓她猛然反應過來,立刻掙扎了起來。

“厲霆深,你怎么會在這里!”

房間里光線黑暗,只有一絲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,勉強能看見大致輪廓。

顧眠剛要抬手推開面前的男人,對方卻預判了她的動作,直接扣住她的雙手手腕。

“厲霆深,你......”

顧眠剛開口,唇便被吻住了。

男人一手扣著她的雙手手腕,一手摟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,一邊吻一邊將她往床上帶去。

兩個人雙雙跌進柔軟的床鋪里。

“厲霆深,你瘋了!”顧眠終于得以喘息,惱怒道,“你親口說過,不會再來找我!”

厲霆深低沉沙啞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,“我是說過不會再去找你,但這里是厲家,這是我的房間,是你來招惹我的!”

男人的手探進她的衣服,肆意揉捏。

顧眠狠狠一顫,“混蛋!你放開我!”

“這就混蛋了?”厲霆深勾唇,眼底是她看不見的冰冷陰鷙,“別急,還有更混蛋的......”

“厲霆深,你別亂來!”

話音剛落,男人便褪去了她身上的褲子,手往下探去。

顧眠抖如糠篩,“厲霆深,你無恥......”

“無恥嗎?”厲霆深低笑出聲,“可是你明明很快就有了反應......看樣子,這兩年顧行知沒有伺候好你......”

顧眠強忍著屈辱,可盡管心里再抗拒,身體還是有著本能的反應。

她恨這樣的反應!

眼淚順著眼角滑落而下,她咬牙道,“厲霆深,強奸是犯法的!”

厲霆深聞言,先是一怔,旋即,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更加肆無忌憚地往里探去。

“厲太太,容我提醒你,我們還沒離婚!”

“距離我們分居兩年,還有一個月!”

“所以我們還是夫妻!”

“今天晚上我就算是把你做死在這張床上,也是合法的!”

一想起她和顧行知相處的畫面,他就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!

顧眠仰著脖子,眼淚流得更兇,“厲霆深......不要......”

話音剛落,她的唇便再次被人吻住。

房間里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在交織著。

......

良久良久。

厲霆深才氣喘吁吁地離開她的唇。

顧眠渾身癱軟,大腦一片空白,整個人還處在顫栗中。

厲霆深的頭埋在她的脖頸間,嗓音暗啞,“顧行知有沒有讓你這么舒服過,嗯?”

顧眠緊緊咬著下唇,閉上了眼睛。

厲霆深卻繼續道,“看樣子是沒有,顧眠,我只是用手,就讓你爽到了,可見你根本就離不開我......”

顧眠繼續裝死。

她清楚厲霆深的性格,這個時候她敢開口反駁或者挑釁的話,他絕對會讓她明天下不了床。

厲霆深抬起頭,借著窗外的月光,看著她冷漠的側臉,心驀地一痛。

“顧眠,你就這么厭惡我,連一個正眼和一句回應都不愿意給我?”

顧眠始終沒說話,只是小臉繃得更緊。

厲霆深自嘲般地低笑一聲,從她身上起身,下床離開。

顧眠如獲大赦,暗自松了一口氣。

她蜷縮著身子,等恢復平靜后,才起身去浴室洗澡。

......

厲老夫人后半夜再次燒了起來。

顧眠一直在她房間照顧,一直到天亮,厲老夫人退了燒,才回到三樓房間休息。

她昨晚只睡了一個多小時,這會兒筋疲力盡,洗了個澡便躺下睡覺了。

彼時,路朗先生乘坐的飛機剛落地帝都。

空姐過來,請他先行下飛機。

路朗先生只覺得困惑,被空姐帶著下了飛機后,直接上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。

厲霆深面無表情地坐在后座,正對著筆記本處理公務。

“厲總,找我有事?”

“顧眠回來了。”厲霆深直截了當地開口,“兩年前,為了不讓她身體受損,我只能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
“為了不讓她知道真相,我當這個罪人,被她恨了兩年。”

厲霆深轉頭看著他,“路朗先生不準備跟顧眠解釋清楚,消除她對我的誤解嗎?”

路朗先生眉心微蹙,“兩年前她離開時,你沒有挽留,我以為,你是默認跟她分開的。”

“雖然你們當時沒有領離婚證,但再過一個月,你們分居滿兩年,婚姻關系就會失效。”

“我有說我要跟她離婚?”厲霆深冷然道,“我放不下顧眠,我要跟她重歸于好。”

“既然已經分開兩年了,又何必和好?”路朗先生道,“你跟她和好,然后呢?又讓她懷上孩子?再打掉?”

“你們厲家不能沒有繼承人吧?而顧眠生不了孩子。”

雖然他一直在給她開藥調理,但暫時還不確定是不是能根治。

厲霆深一字一句地開口道,“我可以沒有孩子,但我不能沒有顧眠。”

他試過了。

整整兩年。

試著不去打聽她的消息,甚至試著恨她。

卻根本做不到。

既然做不到,他就不準備自欺欺人。

他愛顧眠,很愛很愛。

愛到可以把對她的恨悉數淹沒。

路朗先生微怔,“既然如此,為什么現在做出這個決定?兩年前眠眠沒了孩子是恨你,但你并沒有做出任何挽留,甚至沒有跟她解釋,而是放任她離開,不是嗎?”

厲霆深咬牙道,“那就要問顧行知了!”

“行知怎么了?”

“這話你應該直接去問他!”厲霆深冷然道,“我今天找你,不是跟你商量,而是通知你。兩年前的事情,你必須去跟顧眠解釋清楚,我不希望她繼續恨我。”

路朗先生這兩年跟厲霆深碰面的次數很少,算下來一只手就數得過來。

但他明顯感覺得到,厲霆深的氣場更冷了。

他說的話,更是不容置喙。

......

勞斯萊斯把路朗先生送到了中醫堂。

路朗先生回到自己的診室,思忖著剛剛厲霆深的話。

他拿起手機,給顧行知打了電話。

“厲總找過我,說他和顧眠分開除了孩子,還跟你有關,是怎么一回事?”

電話那端的顧行知笑了笑,“從這兩年他往死里打壓我,就看得出來,他視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為眼中釘肉中刺,而眠眠把我當家人。”

“原來矛盾點在這里......”

“他找您,是希望您跟眠眠解釋清楚?”

“是。”

“應該的,當年的事情,我們應該謝謝他選擇保住眠眠。”顧行知道,“如果您不好開口,我來跟眠眠說吧。”

路朗先生嘆了一口氣,“跟眠眠說這事,無疑是把她剛愈合的傷口揭開,讓她再痛一次。”

“厲霆深認定的,就一定要得到,我們不說,他自己也會說的。”

“那好,我去找眠眠說吧。”

......

顧眠一覺醒來,已經是午后。

他看見路朗先生的未接來電,回撥過去才得知他已經回來了。

顧眠洗漱后去看了厲老夫人,隨后回了中醫堂。

“師父,您自己打車回來的嗎?怎么不讓我去接您啊?”

“你騎摩托去接?”路朗先生打趣道,“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的車速。”

顧眠笑得花枝亂顫。

“眠眠,師父有件事想跟你說。”

“您說。”

“關于兩年前的事情......”

路朗先生剛開口,就被顧眠打斷了。

“師父!”

“怎么了?”

顧眠彎了下唇角,道,“我回來才幾天的時間,已經有很多人跟我提起厲霆深,我真的不想再聽見這個名字了。”

“奶奶病了,我不得已才去厲家照顧她,既然您回來了,就由您去照看她吧,我不想再去厲家了。”

昨晚她和厲霆深之間已然失控了。

如果不是他最后克制住了,他們又將發生實質關系,然后糾纏不休。

她不想再跟厲霆深糾纏下去。

路朗先生思忖片刻,道,“那如果,當年他逼你拿掉孩子,是有苦衷呢?”

顧眠一怔,“您說什么?”

“我是說如果,如果他有苦衷,你會原諒他嗎?”